二零零九年四月五日 晚上七時正 三藩市戴維斯音樂廳
席夫 (Andras Schiff)/鋼琴
貝多芬E 大調第三十號鋼琴奏鳴曲,作品 109
降 A 大調第三十一號鋼琴奏鳴曲,作品 110
C 小調第三十二號鋼琴奏鳴曲,作品 111
大提琴老師 L 看過賽爾金 (Rudolf Serkin) 彈奏這三首貝多芬最後的鋼琴奏鳴曲,整場音樂會呼呼大睡。別說普通人,原來連音樂家也可以和這些奏鳴曲搭不上線。不用故作高深,這些作品其實也不是那麼難懂,這樣看:歷盡滄桑的公公說故事,小朋友可以完全沒有興趣關機睡覺,也可以似懂非懂聽得多少就多少,沒壞的。
不過,今晚公公說故事的氣氛好像差了點,因為小朋友不生性。手機響了兩遍,眾人也咳嗽得很可憐,念在這星期花粉特別多,也就算了。作品 111 完結的 C 和弦還未下,一聲隆隆,有小朋友已經站起來離開;接著,公公的手仍未離開鍵盤,有小朋友等了三秒的靜默等得不耐煩,竟然就... 自己開始...
鼓--掌--
唔係呀嘛?
然後,公公有點茫然的站起來,小朋友拚命歡呼喝采。聽公公說故事,除了「關機睡覺」和「似懂非懂」兩個反應外,原來還有「歡呼喝采」。為遺言喝采?我不明白。我只想誠懇地向公公說句:「謝謝。」
公公進出了五次,小朋友的歡呼還未止息。我知我知,公公當然彈得好,但這些歡呼裡夾雜著不當的要求。有人會說了遺言後再說話的嗎?當然沒有。這次也當然沒有。
煩厭的歡呼終於停了,我也有點茫然的離開,還要整理那凌亂的思緒。